第218章 番外:旧梦(2)-《来吻我》


    第(1/3)页

    第218章  番外:旧梦(2)

    他的声音在漫天风雪中显得如此缱绻,高大的身躯将她搂在怀中,只是一遍遍地道:“孤很想你。”

    他温热的怀抱让丁费思面色微红,试探着回抱了他。

    男人腰身劲瘦,胸膛却宽阔,怀抱能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。

    那晚,他没有走。

    自那日开始,下人们对她的态度更比从前好上许多,丁费思听着下人们的起哄,面颊羞红,镜中芙蓉面上那一双瓣眸如含春水。

    祝野来得先前频繁了些,两三日便能见他一面,每次都留在这里过夜,会揽着她的肩膀温声和她说话。

    和她很早之前曾沉溺幻想过的一样,他待她很温柔,对上他那双灼灼的眼。

    知晓父兄尽在,她如释重负,对上祝野的眼神。

    丁费思不自觉陷在其中。

    少年情热,而他渴慕她已多时,如今美人在怀,怎么可能不温存小意。

    她一头长发散在郎膝上,轻声道:“应怜费思者,衔泪亦衔枚,我父亲无情,沉迷秦楼楚馆,我母亲也死了留他的心。思量不过枉费心机,故我名丁费思。”

    “第一美人,不过为捧我成皇后之附名,我母亲早亡,姨母一手拿捏着我,我从不敢表露真实想法,生怕为旁人带去祸端。”

    祝野温柔地看着她:“所以你不敢跟孤?”

    丁费思第一次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口,眸中有些许胆怯。

    他抚着她的长发:“我不会同你父亲一般,你留得住我。”

    她当真留住了他,自那夜她说过那句话后,他几乎每日都来见她。

    百姓怪他让废太子颜面扫地,却不想是西青借兵才得以保住大昭,只要能让西青相助,区区一个废太子算得了什么。

    他总是微微皱着眉,每每她夜间醒来,还会发现他披着外衣在案前批奏,扶额深思。

    哪怕身居高位,他却并不如人前那样光鲜,有许多的隐忍与疲惫。

    丁费思都看在眼里。

    对于他折辱废太子的举动,有了更深的理解。

    他有时,其实也是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而废太子也活了下来,祝野给了他食邑和生路。

    祝野总是对她多一份温柔,会轻声唤她思卿。

    奉茗却常常煞风景地提醒她,不要逾矩,殿下待她和煦,并不代表她也可以觉得殿下没有架子,便可得寸进尺,她不过是罪臣之女罢了,少生攀附之心。

    每每奉茗说那些话时,总是面无表情,像个木偶,丁费思听得耳朵起茧。

    奉茗的说辞是危言耸听,事实上,祝野待她却无微不至,全然不将她当成罪臣之女看待。

    以至于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一个孩子的时候,她欣喜若狂,想第一个告诉他。

    只是这夜他却没有来。

    丁费思只以为是他忙,却没想到,一连数日,他都未曾来见她。

    她此刻才发觉,她没有办法见到他,只有他想起他来,她才有见他的机会。

    而大半个月过去,丁费思已然盼得心焦时,奉茗才终于来了。

    只是不等丁费思说出那个孩子的存在,奉茗便半抬着眼,语气平直地道:“殿下要大婚,半年之内大抵是不会踏足此处,丁秀还请自顾。”

    丁费思错愕道:“什么大婚?”

    奉茗淡淡道:“丁秀该不会以为殿下会娶你罢?”

    丁费思僵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难道不是麽?

    奉茗却毫不留情地将揭破了事实:“若殿下欲娶你,就不会把你放在宫外,掩人耳目地留着,这一切只因为你不是妻,连妾也没资格做,只是外室而已。”

    丁费思的心猛地一沉。

    而奉茗在堂中慢慢渡步:“外室,家门之外,无缘堂室,就算他日殿下想弃你,你连冤都没有资格喊,因为这是你自愿的,丁秀,希望你能早日认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可他明明说过要娶我…”她的面色煞白,声音微抖。

    明明他们是两情相悦,也敞开心扉,将过去的误会都解除了。

    他也知道她素来以冷言冷语保护自己。

    他说过的话,难道都不算数?

    明明他破宫当晚最后还要见她,明明他将她引入山洞护她周全,这些难道是假的吗?

    腹部隐隐作痛,丁费思额上冷汗乍出。

    奉茗微阖了一下眼皮,又浅浅道:“主子说过,过时不候,是丁秀你自己放弃了,可后来,你又主动对主子投怀送抱,既然丁秀你有此意,做外室正是合衬。”

    娶为妻奔为妾,求庇为外室。

    亘古以来的道理。

    陡然间明白过来这一切,丁费思的心如坠冰窟。

    奉茗冷淡撂下一句“您自求多福。”便让重重守卫拦住了宅院。

    丁费思听见他对守卫说,绝不能让一只苍蝇飞出去,倘若有人硬闯,杀无赦。

    腹部莫名绞痛起来,她一张脸白得像纸,跌落在几案边上。

    可是没有人来扶她,都只以为她装病想出去。

    而他们得了命令,大婚绝不能有任何闪失,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时刻都要守在丁氏身边。

    一张张冷漠无情的脸围着她,丁费思无力抬头,只能趴在几案上,而腹部痛得让她面色扭曲。

    终于,她的下裙渗出血来,那些下人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,慌乱上前查看。

    当夜丁费思悠悠转醒,睁开眼看见床上的佩穗在微微摇晃。

    她想坐起来,却浑身乏力。

    旁边的下人看着她一次又一次起到一半就倒下去,却没有一个人上来扶她。

    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,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。

    至少,这个孩子还在。

    罢了。

    而下人们对她的冷淡仅仅一日,又变得热切起来。

    大抵都是托了这个孩子的福。

    护卫严防死守,她出不去,下人就给她讲外面的事情。

    但那些人绝不会说宫墙以内的事,皆是捡一些无关紧要的见闻讲。

    说奉常之子主动请缨去泰仰关,与东塍一战,大获全胜,受封骠骑将军。

    丁费思想起那个被她冷言嘲讽,说得满脸愧红的清秀公子。
    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