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见吴良接过兔子,吴东仁又一把拉住他的胳膊,凑近了压低声音,“……那个,你再想想办法,看能不能从小姐那儿……讨一壶好酒来。” 吴良一听,那张憨厚的脸顿时垮了下来,“爹!剥兔子皮烤兔子,这活儿我熟!可讨酒……您这不是为难儿子嘛?” 他们都知道陈瑶寻了一家老酒坊,买了一桶发酵好些年的好酒,说是要拉回去送给赵虎。 吴东仁也分了一些,可是他早早地喝完了,这次要在破庙逗留一日,他就又惦记上了。 “嘿!你这小兔崽子!” 吴东仁被儿子当众点破心思,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,扬手作势要打,“姑娘那些酒拉回去还不是给我们喝? 早喝晚喝都是喝!你爹我……大不了我以后少喝点就是!” 吴良撇撇嘴,小声嘟囔:“让您少喝?那可比登天还难……” 话音未落,屁股上就挨了亲爹不轻不重的一脚,只得苦着脸,拎着兔子一步三回头地去了。 暮色四合时,篝火升腾起来,橘红的火苗贪婪地舔舐着串在树枝上的兔肉,油脂滋滋作响,浓郁的肉香混着柴烟的气息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开。 众人围坐,火光映亮一张张带着旅途风尘却写满笑意的脸。 吴良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开那个口,倒是陈瑶见气氛正好,主动拿出了一小坛,“天寒雨湿,都暖暖身子。” 翌日晨光熹微,雨彻底停了,天空洗过般澄澈。 车队套好牲口,准备启程。 纪灵韵裹着一件素色旧披风,在雪莲的搀扶下,登上了陈瑶那辆半旧的青篷马车。 车轮碾过泥泞,发出咕噜噜的声响,这支小小的队伍,无声无息地壮大了一分。 陈瑶从角落的小炭炉上提下一个陶罐,小心翼翼地倒出两碗汤来。 汤色微红,饱满的红枣和去了心的莲子沉浮其间,热气氤氲,带着清甜的暖香。 她将其中一碗放在纪灵韵面前的小几上:“韵姨,尝尝这莲子红枣汤,温温的,正好入口。” 自己则捧着另一碗,迫不及待地啜饮一小口,那甜丝丝的暖流熨帖地滑入喉咙,她惬意地眯起了眼,像只被顺了毛的猫儿。 纪灵韵看着少女毫不设防的满足神态,连日紧绷的心弦被这纯粹的暖意悄然拨动,唇角不觉牵起一丝极淡却真实的弧度。 她依言端起粗瓷碗。碗壁微烫,是扎实的暖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