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寒月如钩,悬于林梢。 沈月眼见佛一小和尚期期艾艾,半晌掏不出半点吃食,心头那股无名火便腾地窜起。 她柳眉倒竖,声音带着几分不耐:“既然无吃食,直说便是!这般磨磨蹭蹭,做给谁看?” 佛一双手合十,面露无辜:“贫僧……贫僧是怕二位施主不信……” 陈瑶拍了拍沈月的手背,温言劝道:“罢了,阿月,赶紧睡吧,睡着了,便不觉得饿了。” 她倒是知道怎么找兔子洞,只是这深更半夜,没地儿找呀,还是得挨到天明。 天刚蒙蒙亮,几人就醒了,陈瑶拉着沈月弯腰找兔子洞。 “使不得!杀生之事,贫僧万万不敢!” 听到两人让自己去堵兔子洞,佛一头摇得像拨浪鼓,连声拒绝。 “哪个叫你杀生了?”沈月掐着小腰,振振有词,“你就拿着兜布,堵住那洞口就是!余下的事,不用你出手。” “可是……”佛一听着有理,细想又觉不妥。 “可是什么可是!” 沈月不由分说,推搡着他到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前,为防他敷衍,又添了把火, “你且想想,如果我们二人活活饿死了,这笔业果会算在谁头上?那可是两条性命!你这小和尚担得起么?” “两条人命”四字如重锤击心,佛一登时神色一凛,再不敢怠慢,对着洞口严阵以待。 陈瑶瞧着,悄悄对沈月竖了竖拇指,这妹子心思当真伶俐。 火折子燃起带着露水的枯草,浓烟很快灌入洞中。 不消片刻,两只灰兔惊惶窜出,一只撞进佛一的兜布里,被兜了个正着。 可逮到了兔子,两人又犯了难。 佛一闭目诵经,敲着木鱼,口念往生咒;沈月这位娇小姐,何曾沾过血腥?陈瑶倒是杀过鱼,可杀兔剥皮,亦是头一遭。 商量再三,沈月负责砸死兔子,陈瑶随后剥皮。 沈月鼓起勇气,拣了块称手的石头,高高举起。 然而对上那兔子的眼睛,她心头一软。 “罢了罢了!下不去手!”沈月把石头扔在地上,长叹一声。 “不如……去寻些野果?”陈瑶心底也是一松,真见了那血肉模糊的场面,她也发怵。 “那……放了?”佛一睁开眼,如蒙大赦,只觉这只兔子若是死了,自己肯定是帮凶。 “不放!”沈月断然否决,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捉来的,怎么能放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