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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提起往事，她又忽地撅起了嘴：“说起来，更早时候，也有一只小鸟落在我家鸡群里，被我家的芦花大公鸡追着啄，羽毛都啄乱了，瞧着可狼狈了。

    我想养它来着，可那时正要启程去找我爹。我大伯故意找了根粗麻绳拴住它的脚，结果第二日一看，那小鸟挣脱绳子飞跑了！”

    她说着，目光无意间落在安静的大白身上，仔细端详着它头顶那一小簇醒目的白羽，心头一跳，脱口而出：“咦？那只飞走的小鸟……头顶好像也有一撮这样的白毛！”

    想到此处，陈瑶猛地抬头，目光灼灼地与大白对视，一人一鸟，眼对眼，看了又看。

    她忽然上前两步，叉着腰，伸出一根手指点向大白毛茸茸的脑门儿：“好哇！你就是当年那只逃跑的小贼鸟吧？

    是不是在外头吃了苦头，活不下去了，才故意寻摸回来的？哼！我竟没看出来，你还是个心机鸟！以为个头儿变大了，毛儿顺了，我就认不出你了？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屋内角落突然传来“噗嗤”一声轻笑，很短，但陈瑶已经听见了。

    她立刻警觉，“有坏人？！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身边的大白窜到床边，探爪就朝床底下抓去，揪住一角衣料，拼命往外拖！

    “抓着了！”陈瑶眼睛一亮，几步冲过去，伸手抓住一条露在外面的腿，一人一鸟合力往外拽。

    “哎哟喂！松手！快松手！”床底下传来闷闷的告饶声，方成手脚并用，使劲儿往里缩。

    他肠子都悔青了，不就一时没憋住笑么？

    这小丫头片子，当没听见不就完了？

    还有这扁毛畜生，耳朵怎地这般尖！

    路方坐在一旁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活像“拔萝卜”般的景象，半晌才抚额，清了清嗓子道：“咳……既然露了行藏，就出来吧。”

    陈瑶正拉扯的起劲，并没有听见路方的吩咐。

    但还在挣扎的方成闻言，动了动腿，喊道：“松手松手！我自个儿出来！”

    陈瑶立刻后退，背贴墙壁站定。大白也极有眼色地松开爪子，挨着她“排排站”。

    一人一鸟，四只眼睛，紧紧盯着那床底下。

    只见方成灰头土脸地爬了出来，当着他们的面，拍打着身上的灰尘，又抻了抻被抓皱的衣襟。

    陈瑶瞅准时机，一步上前就抱住了方成的胳膊！

    大白有样学样，一口叼住了他的袖口！

    “好哇！你这贼人，胆子倒肥！竟敢摸到我家来偷东西？”陈瑶用力把方成扯到路方面前，“路大哥，他定是瞅准了你身上有银子，才摸进你屋里的！咱们把他扭送官府去！”

    “主子……”方成垂头丧气，声音都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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