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不是别人,正是已经换上了一袭黑色袍服的刘柘。 扎甲早已经脱去,袍服下穿着刘姝给他做的布甲。 刘柘掩上门后,立刻就向马厩摸去,牵上一匹黑色战马,溜出了营垒。 刘柘不能拉着信任自己的弟兄们以身犯险,但是他自己可以冒这个险。 作为一个普通的巡城亭卒,刘柘回到长安城当然没有任何的意义,但是他怎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巡城亭卒呢? 他并不迂腐,更不会被刘病已那三言两语给困住。 他知道自己此刻赶回长安,可以发挥重要的作用。 他可以保护自己的母亲,可以保护兄弟姐妹,可以保护天下的太平,还可以保护——自己的父亲。 来到乌垒城几个月,他早已经想清楚了柳相问他的那个问题。 乌垒城不是刘病已建的,而是自己的父亲建起来的。 甚至如今的大汉,都是自己的父亲——当今天子建起来的。 从集市上的吃食到田地里的农具,从战马上的马具到大炮里的火药,从书肆里的书到海上的帆船…… 以至于这辽阔到无边无际的大汉疆域,都与他那无法离开未央宫的父亲密切相关。 以前,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把父亲当做一个藏在未央宫的“弱者”。 但是现在,他将父亲看成一个在未央宫守住大汉命脉的“将军”。 如今,有人要对这个将军痛下杀手,刘柘这小卒又怎能贪生怕死? 刘柘不能拖累麾下的巡城亭卒,但是可以自己回去。 只要自己这皇长子在长安,许多人都不敢轻举妄动。 戍边的期限还没有到,大不了到来年再补上就是了。 越是有人不想让他回去,他就越要回去。 至于刘病已今日晨间问的那句“现在匆匆离开,如何给天下一个交代”? 刘柘早已想好了回答:“事事都要向天下交代,他这皇长子还当个屁!” 基于上面这所有的考量,刘柘打算立刻回长安城,为父母撑一撑场面。 而且,走得越快就越突然,免得被刘病已给盯上。 刘柘不愿意怀疑刘病已,但是却又不得不怀疑他。 …… 刘柘出了东城的营垒之后,立刻上马向东门赶去。 乌垒城的关防没有长安城那么严,刘柘不仅是熟面孔,更是巡城亭卒的什长,他觉得自己能够混出城门。 然而,当刘柘骑马来到乌垒城东门的时候,却发现此处的情形有些不对。 从上到下,都灯火通明、人影幢幢,一看就比平日热闹了许多。 刘柘却已经没有了退路,他咬了咬牙,还是拍马赶了过去。 “楚小哥,这样晚了要去何处?”站在门下的什长甲认识刘柘,立刻笑着招呼道,似乎没有敌意。 身后那几个巡城亭卒却拿着兵器站了起来,将城门下的官道堵住了 “我想要出城一趟。”刘柘含糊地说道。 “是公事还是私事?”什长甲笑着问道。 “私事。”刘柘简单地回答道。 “那着实有些不巧,都护府刚刚发下了命令……” “从今夜起,所有巡城亭卒无故不得离开乌垒城。”什长甲说得非常平静,没有任何的异样。 这个变故在刘柘的预想之中,他看着十几丈外那洞开的大门,在心中飞快地盘算着。 硬要冲出去不是不行,但并不是最好的方法,至少屁股上会带上追兵。 “可否通融一下,我要去城外见一个人,一两个时辰就会回来。” 刘柘说着就摆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,很容易让人往男女之事上联想。 他的表情非常轻松,但是握着缰绳的手却很紧,随时准备纵马硬冲。 没想到这什长甲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,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,好像看穿了刘柘的“小心思”。 “原来如此啊,那我应该成人之美,不应挡了楚兄的姻缘……你我是熟人,今日就破个例,伱出城吧。” 什长甲说话的声音被压得极低,似乎很为刘柘考量。 能够顺利地蒙混过关,刘柘倒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。 “这不会给你与弟兄们带来灾祸吧?”刘柘问道。 “不至于!不至于!”什长甲摆了摆手,笑着道。 “既然如此,那就谢过了。”刘柘拱手说道,心中有一些激动和紧张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