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危殆之际,忽闻裂帛清音:“诸位甘为他人借刀杀人的俎上肉?“ 柳含烟绛红广袖翻卷如焰,四五持棍小厮雁翅排开。 她旋身将沈砚舟护在羽翼之下,耳畔青丝轻扬:“要不是货栈哑姑跑来报信,你死在这儿都没人给你收尸!“ 柳含烟厉声道:“你们今天在这儿害了少东家,还想下半辈子能睡得安稳?“ 此言醍醐灌顶,躁动人群如遭雪虐风饕。 为首者嗫嚅:“我们就是想讨个说法。“ 柳含烟掷地金声:“下手这么黑,怕是急着向沈二爷表功吧?“ 人从中忽迸讥讽:“纵使另谋高就,也强过在此受辱。“ 柳含烟振袖而立:“凡欲调任者,沈二爷必成人之美。诚心纾难者留,余者去留自便。“ 众人噤若寒蝉。 “若循规蹈矩尚有转圜,再要聚众滋事,绳之以法亦不为过。“ 语如霜刃,好些人腿肚子直转筋。 沈砚舟趁势排众而出:“所有问题今天必须掰扯清楚。“ 其声琅琅若金玉,挑事者见大势已去,只得偃旗息鼓。 烛影摇红,柳含烟蘸着化瘀膏轻触沈砚舟脊背淤痕狰然处:“既已料事如神,怎么还不设防?“ 沈砚舟额角血渍斑驳:“我也没想到沈延狼子野心至此,竟敢煽风点火,教唆这些大字不识的劳工欲置我于死地。“ “查明白了?“ “严刑鞫讯方知,刘三早被重金笼络,巧舌如簧蛊惑工头。“ 沈砚舟攥碎案上茶盏,“那王八蛋还嚷嚷沈家又不缺少爷!“ 柳含烟霍然起身:“如此悖逆人伦,定要禀明祖母!“ “祖母虽偏疼我些,终是以血统为重,而不是我这个人;就算告明,提了那刘三到堂前,又何以说得明白沈延是起了杀意?就像小时候,明明是沈延摔碎了祖传砚台,他抢先一步在祖母跪下,祖母却笃定是我砸的,沈延替我定罪。“ 沈砚舟苦笑拭去唇边破口处泛出的血沫,“再说,祖母请郎中的时候越来越多,何苦令风烛残年再添块垒。“ “你...“柳含烟放下手中的膏药。 “那厮自幼工于心计,惯会同根相煎。“ 沈突然握住柔荑贴在颊边,“倒是累你担惊受怕。“ 柳含烟轻抚嵴背伤痕累累处,轻轻附身贴过去。 “砚舟,幸苦了。” 沈砚舟眉间阴霾尽散,抓着她搭上自己肩头的纤指,珍而重之印下一吻。 第(2/3)页